王菊探身过去，掐住了周心兰的脸蛋：“你讨打是不是？”

这闺女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，现在开始调戏她老妈了是不是？

周心兰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，赶忙求饶：“妈，我错了，妈，别掐了，妈，暖暖和甜甜还在睡觉呢，你动静别太大……”

“那你叫的时候声音小一点，这就不会把人给吵醒了。”

周心兰：“……”

完蛋了，她妈妈被她给折腾的变坏了！！！

许久之后，周心兰蔫儿哒哒地坐在炕上，满脸控诉地看着王菊。

“妈，你都把我的脸给掐肿了！！！”

周心兰本就皮肤细腻白嫩，刚刚王菊下手的时候忘记控制力道了，周心兰的脸可不就被掐红了吗？

看到自家闺女红扑扑的脸，王菊莫名有些心虚，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，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，然后说道：“等女婿回来你可不兴告状哈。”

周心兰：“……”

所以，她的脸被掐得红红的，王菊却在担心这事儿被宋清屿知道？

实锤了，她妈妈现在肯定是不爱她了！

****

半下午的时候，王菊拿着尺子啥的去了杂货铺，她过去的时候杂货铺并不忙，杨柳正在听收音机，瞧见王菊过来，杨柳立马起身迎接她。

“王姨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
看到王菊手中的尺子啥的，杨柳讶异地说道：“王姨，心兰妹子不是说让我晚上过去吗？你现在多跑这一趟干啥？”

王菊闻言，笑着说道：“我家来人了，晚上你过去可能不太方便，正好我下午没啥事儿，过来给你把尺寸给量了。”

杨柳倒是没多想什么，乖乖地由着王菊给她把尺寸给量好了。

看着王菊将数据认认真真记录在本子上，杨柳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来。

“王姨，你做事儿可真细致。”

她不止量自己的胸围臀围，连脖子，肩膀，还有手长啥的全都量了，甚至还问了杨柳的一些做事儿习惯。

王菊询问这些的时候，杨柳觉得有些奇怪，于是便好奇地问道：“王姨，你问这些干啥？这有什么讲究的吗？”

王菊点了点头：“那当然是有讲究的，咱们当裁缝的，讲究一个量体裁衣，给你缝制衣服的时候自然要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。”

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，比如习惯用左手还是习惯用右手，干活儿的时候是哪边儿使劲儿大，通过了解，差不多就可以知道那块儿地方的损耗比较大了。

就像是那些做苦力扛沙包啥的，肩膀膝盖这里肯定是会多缝一些布料，防止这些地方的布料被磨穿了。

而那些厂子里的女工啥的，坐的时间比站的时间长，就要考虑臀部那地方的布料如何裁剪缝合了。

王菊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啥隐瞒，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了杨柳。

听到王菊所说的话之后，杨柳感慨地说道：“王姨，我之前还觉得缝衣服而已，哪里有那么复杂的？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。”

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，王菊的话自然也就多了不少。

“那是当然，这里面的门道可多呢，就比如你刚刚说你经常要举胳膊放东西，那肩膀和袖口这里做的时候放量就要大一些，这样你抬袖子的时候衣服也不会往上抽……”

有些人做衣服，会一味地省布料，就导致了肩膀和袖口那里的放量不足，正常穿的时候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，但只要做那种往上举的动作啥的，衣服就抽抽上去了，不好看不说，女同志穿了还很容易走光。

还有就是胸围那里放量不够的话，稍稍少那么一点点，也可能导致胸部发紧啥的。

毕竟女人的胸并不是固定大小的，一些特殊的日子，也会发生变化的，你把衣服做得正正好了，放量不够，到时候穿的话，肯定会出问题的。

正巧现在没啥人过来，王菊就把这些都絮叨给了杨柳说。

当然，她说这些也不是没啥心眼儿，主要是因为隔行如隔山，有些东西你就算是理论知识再好，没有亲身实践过的话，那也是白搭。

所以她并不怕告诉杨柳这些。

为啥说有些衣服版型很重要，明明是同样款式的衣服，但不同的人做出来穿上的效果都不同？说到底，就是因为这些细微地方没有注意到，才导致了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各不相同。

听到王菊所说的这些话之后，杨柳的眼睛都在放光，她心悦诚服地竖起了大拇指来。

“王姨，你可真厉害，我就没有你这么厉害了，你说的这些我完全都想不到，难怪我妈给我做衣服的时候，有些衣服穿着舒服，有些衣服穿着不舒服，原来是因为这个。”

她就说么，之前看周心兰身上穿的那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的为啥那么好看，明明就是样式挺普通的衣服，一点造型都没有，杨柳之前还疑惑是因为周心兰身段好，人又漂亮，穿起来才好看的。

不过现在看来，倒是她想岔了，周心兰的条件好是一方面，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那衣服是王菊做出来的。

她做事儿这么细致，成品要是做出来了，自己穿上肯定也不差的。

这么想着，杨柳对待王菊的态度也就更加热情了起来。

王菊把尺寸都量好了之后，杨柳也没有放王菊离开，而是拉着她又说了好一会儿话。

其实两人之间差了有十岁，但经过刚刚那一番交流之后，杨柳和王菊之间就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，二人有说不完的话，怎么聊都聊不完。

要不是顾及着中间还有一个周心兰在，杨柳和王菊两个恐怕都要开始称姐道妹了。

要不是后来突然来了一波客人，杨柳得去招呼客人了，她还能拉着王菊再聊一段时间。

***

“所以，这就是你量个尺码跑出去快三小时的理由？”

王菊回家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，周心兰满眼幽怨地看着王菊，听完了她的解释后，周心兰更加幽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