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长笙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，她已经有两个月了，思绪缥缈的看向天空，神帝应该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了吧，他们会怎么样，会担心她吗？

还有沥青将军的葬礼，她无法参加了……

她抚摸着肚子，才两个月，仍然是平坦一片，这几天害喜孕吐得严重，宝宝，你要坚持住。

“九歌呢?”孟长笙问道。

婢女差点要跪下，听到孟姑娘直呼万灵之王的名字，还是很不习惯，但也能正常反应：“九歌大帝为您寻酸梅汁了。”

孟长笙沉默，她以为今天做的事情，做的很过分，他会生气才是。

何况她是故意的。

那个聪明绝顶的人如何发现不了。

即便这样，也还是无条件的纵容吗……

孟长笙疲惫的靠在贵妃椅上，婢女为她摇着扇子，转过头看向了神界的方向。

不消片刻，蓝衣男子大步流星走来，身姿修长，眸色淡然，缓缓地坐下，将手中酸梅汁递给了她：“温的。”

孟长笙直直地看着他：“喂我。”

九歌一勺一勺地喂着。

孟长笙盯着他，一口一口地喝着。

九歌被她盯得不自在。

“你是万灵之王吗？”孟长笙问道。

九歌无语：“……”

孟长笙眨了眨眼睛：“为什么不像。”

九歌无奈，别过头。

孟长笙思索着：“那天在神界的你才像……”

九歌神色默然，是吗？

孟长笙轻笑道：“这样的你挺好的，多好，一直这样保持就好了。”

九歌突然觉得她还是挺天真的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有了孩子，所短暂的，维持的和平表象罢了。

只要他愿意，与神族的大战随时开始。

只是他舍不得离开她半分。

他揉了揉她的头，轻笑着。

孟长笙轻轻一笑，心里升起无限悲凉，现在自己也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妖妃了吗？

“我还想喝。”孟长笙乖了很多，九歌给她带的，她当然要乖乖喝完。

九歌不明白，她的态度怎么又变了，女孩子的脸，真是说翻就翻，不禁开口说道：“你跟碧月一样难伺候。”

听到碧月这个名字，孟长笙顿了一下，觉得有点尴尬，当初她还觉得，碧月肯定是他心头的白月光，谁知道居然是她的母亲……

“你，你能跟说一下，碧月的事情吗？”

九歌神色一顿，天蓝色的瞳孔愣在了原地，他抿唇不语，不是不想说，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。

碧月?

关于她的记忆，九歌快要忘得一干二净了，可是到现在还记得，她喜欢种神树，喜欢在神树上，痴痴的凝望着那个人的回归。

还记得，她的低眉浅笑，那倾城绝美的模样，她安静的样子，悲伤的样子，最后，抛下他的样子。

那个母亲，最后为了她的儿子，抛弃了另一个儿子。

若非孟长笙提醒，九歌都快要忘记上一辈子的恩恩怨怨了。

孟长笙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不禁说道：“如果不想说，那就不要说了，我不强迫你。”

九歌抿唇，笑着不语。

孟长笙也笑着，不杀人的他很安静很纯良，如果可以，她宁愿再也见不到那个恶魔一样的万灵之王。